观点｜没有地球B：艾滋病如何教会我们应对气候危机

　　专家说，气候变化对今天的公共卫生的影响就像30年前艾滋病对公共卫生的影响一样，它可能会阻碍到2030年消除艾滋病这一公共卫生威胁的工作。Yogan Pillay撰写了我们可以从应对艾滋病毒中吸取的教训，以应对气候变化对健康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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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年前，公共卫生预言家警告说，艾滋病毒是一场正在形成的健康危机。在科学界之外，人们一直在谈论这种病毒将如何影响我们的健康，这已经有大约十年的时间了——除此之外，他们没有做太多的事情。2004年，大约有200万人死于艾滋病——这是一种艾滋病病毒感染者不服药而导致免疫系统严重削弱，无法抵抗其他感染而导致死亡的一系列疾病。

　　根据哈佛大学的一项研究，在20世纪90年代末和21世纪初，南非政治家否认艾滋病毒导致艾滋病，这意味着大约33万人因为无法获得挽救生命的抗逆转录病毒治疗而不必要地失去了生命。

　　如今，世界再次陷入了类似的“卢比孔河”，只不过这次的原因要阴险得多，而不是一种导致全球数百万人死亡的免疫侵蚀病毒造成的单一因果感染。

　　到2022年，约有3900万人感染艾滋病毒。由于科学家不断努力开发治疗和预防药物，以及民间社会要求向最需要的人提供干预措施的压力，2022年新发艾滋病毒感染从1995年的峰值下降了59%。由于只有四分之一以上的艾滋病毒感染者接受抗逆转录病毒治疗，2022年死于艾滋病相关疾病的人数已降至63万人左右，约为2010年130万人的一半。

　　从这些统计数据来看，世界似乎正在顺利实现到2030年消除艾滋病这一公共卫生威胁的目标。

　　但不断变化的气候条件可能使这一目标变得不切实际。

　　难打

　　气候变化对非洲的影响将比拥有高收入国家的大陆更严重。就像艾滋病一样，气候变化将在一个被不平等蹂躏的世界中上演。

　　近三分之二的艾滋病毒感染者在撒哈拉以南非洲，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该地区的42个国家将成为受气候变化影响最严重的国家之一。这种重叠并不出人意料。事实上，专家们把艾滋病和气候变化称为流行病——这是同时发生的两种流行病，其影响加剧了卫生系统和我们对疾病的反应所面临的压力。

　　面对气候危机，低收入国家终结艾滋病毒的黯淡前景并非单一原因。相反，破败的卫生系统、极端天气事件等环境压力以及贫困、粮食不安全和移民等社会因素交织在一起，意味着传染性和非传染性疾病更加猖獗，人们也更容易生病。这是一个健康不良的大锅，随时会沸腾。

　　例如，今年2月，热带气旋弗雷迪在马拉维和莫桑比克造成了广泛的破坏，专家说，近200万人受到影响，房屋被毁，道路、污水处理系统和诊所等基础设施遭到破坏，农田被淹。在贫穷国家，特别是在非洲，政府在遭受飓风灾害后往往无法进行重建，这反过来又影响了人们获得艾滋病毒检测和治疗的机会。

　　模型显示，如果全球气温上升1.5°C至2°C——联合国预计，如果到2030年世界不大幅减少排放到空气中的温室气体量，2050年之前将达到这一水平——将导致非洲粮食产量大幅下降，原因是干旱、洪水和降雨模式的变化。二氧化碳和甲烷等温室气体将热量困在地球大气中，加剧了全球变暖。

　　专家说，由于气候条件的变化而无法种植足够的粮食将导致艾滋病病毒感染的增加，因为人们的生计和赚取收入的能力将受到威胁——这往往导致更多的人依靠性交易来养家糊口。事实上，2015年发表在《经济杂志》(The Economic Journal)上的一项分析显示，在非洲农村地区，家庭主要依靠小规模农业获取食物和资金，每次发生干旱，艾滋病毒感染率就会上升11%。

　　然而，这些事物之间关系的复杂性似乎让我们束手无策。谈论气候变化影响一切使它成为一个空洞的东西，因为它不够具体。

　　那么，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才能付诸行动呢?我们能从迄今为止应对艾滋病毒的方式中学到什么?

　　重要的事情先做

　　首先，需要系统地理清各种关系。我们必须了解气候变化与艾滋病毒感染等健康结果之间更直接的联系是什么，只有这样才能开始研究更遥远的联系。

　　为了采取协调和可行的方法，这些联系必须写入政策。但是，如果政策不以人民为中心，不以最脆弱的社区——妇女、农村地区的人民和穷人——了解他们的健康将受到怎样的影响的方式做好准备，那么政策就没有任何意义。最脆弱的社区因此将受到天气模式变化的最大冲击。

　　然而，这对政府决策者来说是一个困难的要求，因为不仅仅是一个部门必须提出计划。当你在一个国家部门工作时，优先考虑的是寻找直接关系，而不是更微妙的关系，因为直接关系产生的变化相当快。

　　例如，在南非早期应对艾滋病毒期间(在公共部门提供治疗之后)，卫生部门的重点是让人们尽快接受检测和治疗，并以合理的价格购买合适的药物。我们没有考虑得太远，也没有考虑卫生系统之外的事情。

　　不考虑大局是个错误吗?是的。但是，一个国家的卫生部门首先着眼于速效，这有错吗?不，因为只有我们从下到上理解了这个问题，我们才能向前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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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过去吸取教训

　　为此，我们需要适当的监测系统，以便我们有良好的数据作为决策的基础。所以，我们不仅要弄清楚我们需要跟踪哪些指标，还要弄清楚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系统来获得可靠的信息。只有当我们更好地了解气候变化影响健康的途径，以及哪些途径是直接的，哪些是较远的途径时，才能做到这一点。

　　这不仅仅是政府的任务;它将要求研究人员、公民社会和资助者共同努力，清楚地思考途径，然后开发跟踪系统，以获得可靠的数据，显示我们需要在哪里采取行动，以及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是否奏效。

　　建立正确的信息系统需要时间，但我们现在可以做的是提高人们对气候变化及其对健康的影响的了解和认识——这是我们做得远远不够的事情。

　　为什么地球变暖会破坏卫生预算

　　例如，几年前，卫生部制定了一项应对气候变化后果的计划。但是，如果这些文件没有被广泛分享，并向最受影响的人解释，它们就没有什么价值。社区不仅需要知道计划是什么，还需要知道他们在完成工作中的作用。如果我们没有这个，我们的情况会更糟。

　　我们需要弄清楚如何把我们已经知道的东西带入社区，让人们不仅能理解，还能做一些实际的事情。

　　我们可以从基层组织(如治疗行动运动)在21世纪初至中期设计和实施的治疗扫盲运动中学到很多东西。受过训练的同伴辅导员使人们更容易理解抗逆转录病毒药物、艾滋病毒的起因以及如何预防感染，并与政府诊所和医院密切合作。

　　由于民间社会作出了特别强烈的反应，并有明确的沟通，因此产生了涟漪效应，例如新闻媒介也在传达和分解关键信息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气候变化问题上，我们还没有像在艾滋病问题上那样的社区行动主义。然而，不断变化的天气模式将影响我们对艾滋病毒、结核病、糖尿病、营养、贫困、人们生活方式以及气候变化与健康之间所有隐藏联系的反应，而这些联系我们尚未完全了解。

　　但是我们需要从某个地方开始，因为没有B计划。

　　Yogan Pillay是比尔和梅林达·盖茨基金会艾滋病和结核病项目的负责人。在此之前，他是克林顿健康获取倡议的南非国家主任，在此之前，他在国家卫生部门工作了20多年，担任过各种管理职位。Bhekisisa接受BMGF的资助，但在编辑上是独立的。阅读更多关于Bhekisisa的捐赠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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