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政府让人们更容易获得政府福利

　　如果你曾经试图从联邦政府提供的众多福利中获得一项来帮助有需要的人，你可能会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耗时且经常令人困惑的文书工作。

　　联邦政府提供了大量的福利，旨在帮助减轻贫困和帮助那些陷入困境的人，无论是医疗补助、残疾、食品援助、失业保险，还是从农业贷款到救灾等数千项其他项目中的任何一项。但通常情况下，发现和申请流程的设计不是为了促进注册，而是为了阻碍那些试图注册的人。

　　有资格享受医疗补助的人中，只有不到50%的人签署了该计划。到2022年，可能有资格获得失业保险的人中有一半以上没有申请，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有资格获得失业保险。有资格获得补充食品援助(俗称食品券)的人中，有28%没有得到补助。最近来自学术界和政府机构的研究表明，文书工作的负担和信息障碍给那些寻求获得福利的人带来了真正的成本，减少了入学率，将人们赶出了他们符合条件的项目，并且很难从一开始就了解他们。这些成本使不平等和贫困永久化。

　　拜登政府终于开始着手解决这个问题了。

　　在2021年发布的一项行政命令中，乔·拜登总统指示各机构减轻负担，改善政府福利项目的客户体验，目的是帮助每个有资格获得和获得福利的人。

　　乔治城大学(Georgetown University)研究行政负担的专家帕梅拉·赫德(Pamela Herd)说，“拜登确实是第一个试图在行政部门的各个机构中整体解决这个问题的人。”

　　这是拜登希望通过展示政府能为美国人工作来恢复对政府信心的一部分。让政府运转需要做大事，比如《降低通货膨胀法》(Inflation Reduction Act)和《CHIPS法》(CHIPS Act)中包含的新产业政策愿景，也需要做小事，比如消除人们在获得医疗、住房或失业保险方面面临的障碍。

　　虽然各机构开展这项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这是第一个通过管理和预算办公室(OMB)执行的总统指令，旨在使减轻负担成为联邦官僚机构文化的永久组成部分。

　　各机构已经做出了回应，增加了对有资格获得失业保险的服务不足社区的服务，简化了残疾续期申请，减少了受灾害影响的人的文书工作，使获得学生贷款救济更容易，并增加了跨机构信息共享。乍一看，这些似乎是微小的变化，但总体上的努力标志着一个巨大的变化，那时各机构主要关注的是打击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在他的福利女王神话中虚构的浪费、欺诈和滥用。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范式转变，因为里根经济学的一部分不仅仅是涓滴效应，而且也是福利女王攻击那些依赖安全网的人，并试图尽可能多地将人们踢出福利金的时期，”k·萨比尔·拉赫曼(K. Sabeel Rahman)说。拉赫曼在拜登的信息和监管事务办公室(Office of Information and Regulatory Affairs)担任副主任，直到2023年1月。“你在这届政府身上看到的是一种非常不同的心态。”

　　你可能听过“时间就是金钱”这句古老的格言。这句话出自美国人本杰明·富兰克林之口，它体现了新教的伦理观念，即人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无所事事上，而应该把时间花在工作上赚钱上。

　　在政府福利项目中，时间被浪费在文书工作上——查找、理解、填写、获取必要的文件和回答心理上令人痛苦的问题——而且往往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

　　对那些寻求福利的人施加不必要的文书负担，就像对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的时间征税一样，正如记者安妮·洛厄里(Annie Lowery)在2021年为《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撰写的一篇文章中所说的那样:“在某种程度上，我开始把这种行政负担视为‘时间税’，”她写道。这种“时间税”就像“公共政策的毒瘤，调解着每个美国人与政府的关系，浪费了人们无数宝贵的时间。”

　　拜登政府根除这一癌症的努力是通过1980年的一项名为《文书工作减少法》的法律来实现的:该法律在行政管理和预算局(OMB)内部设立了信息和监管事务办公室(OIRA)，并赋予它监督机构在公众与政府互动时减少文书工作负担的责任。然而，该法律主要用于减轻企业与政府打交道时的文书负担。

　　俄亥俄州立大学莫里茨法学院(The Ohio State University Moritz School of Law)教授、OIRA前副主任布里奇特·杜林(Bridget Dooling)说，“重点往往是减轻小企业的负担，这是一个有价值的目标，但你看到的比我们现在从拜登政府那里看到的要少。”

　　拜登政府的官员研究了这种未能将法律应用于实际民众与政府互动的情况，并得出结论，他们没有遵守法律的字面意思。

　　拉赫曼说:“如果我们不以这种方式评估负担，这是政府真的没有履行国会法定授权的事情之一。”

　　这一方向的改变是在过去十年中，关于行政负担问题的奖学金增加之后，这为政府的新目标提供了信息。

　　乔治城大学(Georgetown University)的社会科学教授唐·莫伊尼汉(Don Moynihan)说:“没有这样的议程、框架或想法，表明这是一件大事。”莫伊尼汉和赫德一起出版了《行政负担:以其他方式制定政策》(Administrative Burden: Policymaking By Other Means)一书，该书汇集了不同的研究和数据，探讨负担如何在符合条件的人群中造成入学差距。

　　现在，政府将利用这项研究，以及已经成文的法律，履行为美国人民带来利益的承诺。

　　“我们如何帮助政府更好地为服务不足的社区和弱势社区服务?”拉赫曼说。“减轻负担的倡议是很快出现的。”

　　根据OMB的数据，从2018年到2021年，美国公众每年总共花费超过100亿小时来回应联邦政府的信息请求。这些请求造成的行政负担在不同的人寻求获得福利时表现为不同的形式。

　　首先，寻求利益的人必须知道它们的存在。这种学习成本通常会减少应用程序。一项研究发现，有资格享受劳动所得税抵免的人中，有43%的人不知道这项政策。

　　一旦您了解了该计划，那么合规成本就来了:为了符合该计划的要求而收集文件所需的时间和精力。例如，妇女、婴儿和儿童食品援助计划的申请人需要参加大量的面对面会议和临床评估，这需要灵活的工作时间安排和许多在职人士所没有的儿童护理。那些寻求社会保障残疾福利的人也是如此。

　　“(我的医生)告诉我，我有超过1000页的医疗记录”，记录了她的残疾，一位接受者告诉美国进步中心。然而，残疾鉴定员让她去看另一位医生，这位医生“和我谈了五分钟，没有碰我……然后告诉社会保障办公室，他们不同意我是残疾人。”

　　这个过程也会通过紧张的时间管理和侵入性的问题施加心理成本。

　　老年人在申请SNAP时面临负担，因为他们可能需要将医疗费用计算到他们的收入中来证明资格，这需要从提供者那里收集文件。一些项目，如SNAP，可能有如此令人困惑的要求，即使是帮助申请人的社会工作者也很难驾驭它们。而对于其他许多人来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资格。

　　为了开始解决这些问题，OIRA向各机构发布了指导方针，指示从当前的福利接受者和有资格的人那里收集信息，但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没有与其他机构签署合作协议，并开发新的工具来帮助公众获得福利。

　　该指南还为各机构在判断人们填写表格所需的时间时提供了一种新的成本计算方法。以前，各机构只是简单地计算填写所提供表格所需的时间。现在，各机构被要求计算学习成本、合规成本和心理成本。

　　“我们正努力让人们更容易获得他们应得的福利，”现任美国退休人员退休账户副管理员萨姆·伯杰(Sam Berger)说。“人们意识到表格很烦人，但它能阻止人们的真正程度可能令人惊讶。”

　　当社会保障局在2021年秋季向残疾福利接受者征求关于该计划重新认证过程的反馈时，这一点变得清晰起来。每隔几年，残疾受助人就需要提交文件以保留他们的福利。这个过程可能非常繁重。一位接受者告诉该机构，“比患两次癌症更可怕。”其他人则将其描述为引发“焦虑”、“恐惧”和“恐惧”。

　　这导致美国社会保障局(Social Security Administration)大幅修改了重新认证表格，将其缩短了五分之一，预先填充了已经存档的信息，允许受益人在线提交申请，并取消了“描述你在典型的一天里做什么”和“你有什么爱好或兴趣吗?”2023年。

　　针对拜登的行政命令，美国国税局在7月发布的一份进度报告中强调，对社会保障局残疾重新认证程序的修改是为减轻负担而采取的少数措施之一。

　　报告中强调的其他政策努力包括，劳工部向各州提供补助金，帮助它们更好地接触到有资格领取失业救济金但没有领取失业救济金的人;国土安全部(Department of Homeland Security)在机场安全和移民办公室等联络点减少了2000万小时的文书工作;教育部简化了为完全残疾或永久残疾人士免除学生贷款债务的程序，等等。

　　教育部为那些完全和永久残疾的人免除学生贷款债务的新程序很有启发性，它显示了减轻负担的努力如何提供即时帮助，这一过程如何一直在进行，但在拜登的领导下得到了加强，并突出了现有的挑战。

　　以前，残疾人免除债务的程序要求他们通过提交适当的医疗文件和自己及其医生的收入数据来证明自己的残疾。这个系统让成千上万的申请人和符合条件但没有申请的人被遗漏了。

　　2012年，该机构允许已经从社会保障局(Social Security Administration)获得残疾福利的申请人在申请免除债务时使用该身份。然后，在2016年，这两个机构达成了一项数据共享协议，使教育部能够向批准的残疾福利领取者发信，告诉他们申请债务减免计划。尽管如此，仍有数十万符合条件的人没有申请。

　　拜登政府没有依靠这种推动来让符合条件的人申请，而是完全取消了申请程序，并自动免除了所有已经被社会保障部门批准为残疾人的债务。自那以后，45万人的学生贷款债务自动免除。

　　这一过程显示了政府减轻负担和改善福利提供的两种关键方式:一是自动化审批，而不是依赖于推动;二是利用跨部门数据共享来实现这一目标。让机构分享他们的数据本身就是一个挑战。

　　赫德说:“最大的障碍之一是找出各机构之间真正有效合作的方法。”

　　在某些情况下，机构可能不愿意分享数据来帮助另一个机构，因为他们有不同的法定目标。在共享数据之前，可能还需要解决隐私问题。而且，对于可能最重要的可用数据——由美国国税局持有——隐私法禁止在没有法定批准的情况下跨机构共享。

　　莫伊尼汉说:“国会应该制定一些反映21世纪数据共享的一般原则，并给予一些许可，让各机构考虑如何共享数据，以帮助公众。”

　　根据赫德的说法，各机构合作的一个突出例子是，负责监督食品援助项目的农业部食品和营养服务局(Food And Nutrition Service)与旨在增加妇女、婴儿和儿童(WIC)营养项目注册人数的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服务中心(Center for Medicare And Medicaid Services)目前开展的数据共享工作。该项目鼓励各州制定强有力的数据共享协议，并得到美国救援计划的资金支持。

　　但这也凸显了拜登政府减轻负担努力面临的一个关键问题:联邦制。

　　许多最重要的安全网福利项目由联邦政府资助，但由各州管理。这意味着，在医疗补助、失业保险、食品援助和对家庭的直接支持等项目的实施方面，存在很大的可变性，这些项目可能基于政治考虑和意识形态。这在大流行期间随之而来的混乱中表现得很明显，当时全国各地的失业制度面临着不同的压力。

　　莫伊尼汉说:“联邦制是美国政府难以减轻负担的原因之一。”“你在这个过程中增加了额外的否决权，有时相关的参与者不希望项目成功。”

　　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是不可能的。拉赫曼说，拜登的行政命令使这项工作成为政府机构的优先事项，产生了“巨大的连锁反应，联邦政府是先行者”。这对各州来说是一个信号，他们应该借鉴联邦政府的最佳做法，以更好地管理他们的项目。

　　政府也可以采取胡萝卜加大棒的手段让各州采取行动。利用美国救援计划的资金，劳工部向各州提供赠款，帮助它们在服务不足的社区增加失业保险计划的吸收。另一方面，联邦政府可以动用其豁免权的大棒，拒绝那些会增加获得这些项目负担的州计划。

　　但这是有限制的，尤其是对棍子的使用。拜登上任后，他的政府利用其豁免权废除了10个州对医疗补助计划施加的工作要求规则。但在乔治亚州在联邦地区法院提起诉讼并胜诉后，奥巴马政府拒绝上诉——可能是担心会有更广泛的裁决反对它，影响到整个国家。

　　这一问题现在在大流行紧急安全网扩大的大规模撤销中表现得很明显。大流行期间，联邦政府大大扩大了福利，消除了负担，使人们在最严重的紧急情况下保持健康。这有助于政府机构认识到减轻负担的重要性。但现在，随着这种扩张的消退，数百万人现在仅仅因为行政错误和不必要的负担而失去了福利。

　　“现在的大新闻是医疗补助，”赫德说。

　　在大流行期间，政府通过降低获得负担和允许继续覆盖而无需重新建立资格，暂时放宽了获得医疗补助的机会。从2020年到2023年，医疗补助计划的人数增加了2000多万，这一增幅与《平价医疗法案》通过后的增幅相当。随着公共紧急状态声明的结束，这一切都被解除了。

　　“我们在地面上看到的是完全的混乱，”赫德说。他说:“各州又开始经历这个过程，现在有多达七八百万人失去了服务。一致的是，近70%的人由于程序原因失去了这些福利，这意味着没有人真正证明他们仍然没有资格，只是存在一些管理缺陷。”

　　今年8月，拜登政府向所有州医疗补助机构公开发布了信函，指示他们确保合格的受益人不会仅仅因为行政原因而被赶出名单，并威胁他们，如果他们不采取行动解决这些行政错误，将采取惩罚性措施。但是，就像乔治亚州的医疗补助工作要求一样，保守的联邦法院不赞成联邦政府对国营项目施加太多的限制和要求。

　　面对所有这些挑战，那些研究行政负担作用的人对拜登政府的减负计划持令人难以置信的乐观态度。

　　莫伊尼汉说:“本届政府非常积极地让政府更加关注人们在与政府打交道时遇到的负面体验，并试图改善这些体验。”“我从未见过另一届政府在这个问题上做出如此大的努力。”

　　根据赫德的说法，最终目标是让福利计划与社会保障退休计划(Social Security retirement program)一样，有97%的符合条件的受助人获得了福利。

　　“这应该是最终目标，”赫德说。“每个有资格参加这些项目的人实际上都在获得福利，他们没有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获得这些福利。”

　　她认为，“在不进行重大法律修改的情况下”，有可能“非常接近”实现这一目标。

　　但这需要时间。这一努力仍处于初级阶段，各机构将需要继续试验并建立机构的肌肉记忆，以确保这一项目在所有官僚决策中根深蒂固。

　　莫伊尼汉说:“如果你看一下10年后的情况，政府雇员在设计项目实施方案时，通常会考虑用户体验，设身处地地为公众着想。”“那将是一次胜利。”